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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遂也顺着她的话头开解道:“可不是嘛,正想着要不要给二哥再纳几房姬妾,秦家子嗣单薄,承继香火是第一要紧的事。”姑姑道:“是,不过彻儿那身体……听说小瑾近年健壮了许多,也出息了许多,该为他娶亲了。”

我心里如给一团团嚼碎的青杏淹了,酸涩得无以复加,却不敢流露丝毫。

我恭谨道:“是,姑姑放心,我必定放在心上,留意谁家有才貌双全的贤惠小姐,早早为他定一门好亲事。”

姑姑便微笑,眼角的皱眉细细地攒起来,却依然有一种楚楚美丽的风韵。

她握了我的手,说道:“有你在,你们的事我便不cao心了,可你还需要帮我一个忙。”

我忙道:“姑姑请吩咐。”

姑姑道:“我要去晋安寺祭拜祁阳王。”

“这个不打紧,只要姑姑身体养好了,随时可以去。”

以往司徒焕在,还需有些顾忌。如今这皇宫的主人已换了司徒永,他自幼丧母,视姑姑与生母无异,向来亲厚,登基后不敢晋封端木皇后,却很快封了德妃为德太妃。他素来旷达随性,便是闻得姑姑有些私意,也断不会加以阻拦。

可我不认为她现在的模样适宜出行。虽未见病情加重,可锦衣玉食灵丹妙药养了这么些日子,她身上的ròu反而都瘦干了,十指捏在手中,尖瘦尖瘦的,感觉不出半丝活力。

但姑姑说道:“不用等了,坐了车轿去,未必有多劳顿。何况……晚晚,我这病,还好得了吗?”

我柔声道:“若姑姑能放宽心胸,哪儿有好不了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