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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面思量着,一面已被人拖倒在地,只往刑室拖去。

差役的靴子在疾步奔走时带出大片大片的灰尘,扑到鼻际,一路呛得我咳嗽。

给重重扔在地上时,我眼前昏黑着一时不能视物,却听俞竞明阴冷的笑声传来:“秦将军,一个月不见,总以为又该见到原先那位生龙活虎的大将军了,怎么还是这等狼狈?看来太子并没有我们想像的那般对你万般照顾嘛!”

我定了定神,终于看清了俞竞明的模样。

跳曳的烛光下,这人肥头大耳,红光满面,愈发惹人厌烦。

我也顺了自己心意,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转过头,伏在地上平息自己心头翻涌的血腥气。

俞竞明也不生气,依然笑眯眯地说道:“若我问你是否叛国投敌,你大约还不肯认吧?”

我咳嗽两声,终于能淡淡答他:“你既晓得,还废话?”

俞竞明笑道:“若我问你,太子是否受你花言巧语煽动,方才念着往日情谊做出勾结南梁发兵之事,你又肯不肯认呢?”虫

喉咙间的咳嗽蓦地给震惊压了下去,我抬头盯着俞竞明,低低地喘着气,竟半晌说不出话。

他们栽赃陷害秦家,这是意料之中;但要把这罪名扣到太子头上,便是在皇位上另有打算,多少也得顾忌着端木华曦。

司徒永待她向来温存,如今更是双双侍病于芮帝身侧,同进同出,一举一动都在昭告旁人,他们有多么的夫妻情深。

如果不是司徒永真的做出了端木氏无法容忍的事,端木皇后绝对不忍心毁了他,连带毁了爱女的终身幸福。

也就是说,他应该真的曾和南梁联系,打算借南梁兵马做点什么。

若单只为皇位,端木皇后跟他应该是一条心的;那么,便只能是为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