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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姑在旁一声声地唤我:“姑娘,姑娘,你觉得怎样?”

我定了定神,暗哑答道:“桂姑,我没事。”

桂姑松了口气,竟腿一软坐倒在地,合什说道:“谢天谢地!”

我有满肚子的疑惑要问,却像在方才这场似梦非梦的噬心术治疗中耗得心枯力竭,连说话都是无力,阖了眼睛默默养神。

四周便黑暗而静谧。

外面有巡逻的狱卒快步从廊间穿梭而过的脚步,又有这里那里惨痛的呻吟和喊冤,一声两声地钻入耳膜。

桂姑好一会儿才近前来,却似晓得我疲倦,也不和我说话,慢慢地帮我按压着头部的几处穴位。

我记得清楚,每次我病发时她也会按压这些穴位,为的是宁定心神,尽快让我安睡。

昏昏沉沉间,我忽然想起,身陷那等死白的幻境时,我竟不晓得闭眼求得安宁,竟不懂得用睡眼来调整情绪。

不过,那毕竟是幻境,自然是我掌握不了的……

睡了许久,桂姑将我扶起喝药。

我冷得一阵阵哆嗦,蜷紧了身体在模糊中勉强答道:“不妨事,睡一觉也便好了。”

桂姑道:“姑娘,你在发烧。”

自己拿手背试了试额,果然烫得怕人。

桂姑说我心志刚强不惧噬心术,真是高看我了。

给人折磨成那样,都没发几天烧,医婆小小的噬心术,却差点让我把自己是谁都给忘了。

遂吃了药,继续倒头睡着,桂姑拿毯子盖着我发汗,总算不再那哆嗦着了。

再次转醒时,出了一身的汗,烧倒是退下去了,只是身子依然疲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