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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气都透不过来,眼前阵阵昏黑,像夺命般抢过祈阳王那封没有缄口的信,那封迟来了十多年的信。

虽然即刻便有人冲出捉拿闯宫之人,又夺走了那封信,她还是看清了信上的内容。

其实只有一行字。

“子衍负卿!若有来世,卿可愿再续前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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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答我了。”

姑姑失神地望着窗外的落花,哑着嗓子道,“他已尽力了,尽力想一飞冲天,却栽入了炼狱。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栽入炼狱。今生无缘,来世……来世……”

她拉扯着我的衣襟,失声痛哭道:“我该怎样告诉他,我愿意!我愿意!来世我愿和他再续前缘,做一对平平凡凡的夫妻,生生死死,不离不弃!”

我不觉间喉嗓间已堵了一团,千万句劝慰她不该为旧情和自己过不去的话语都已说不出口,只柔声道:“姑姑,他若在天有灵,自然会听得到,会看得到。你……也是万般无奈……”

她认识他时,到底年少天真。像我们这样的人家,结交怎样的朋友也许不妨事,但与怎样的人家结亲,哪能是自己做得了主的?

蜂与蝶从他世情,酒和花快我平生。

说得是轻松,可天下有几人能真正放纵诗酒,只以风花雪月为乐?

又有几人放得下营营役役,甘心一辈子受人驱使,连亲人子女都不得翻身?

姑姑哭得愈发激烈,整个脊背都在颤抖着,几乎在嘶喊着说道:“晚晚,我的那半块玉佩……在我嫁入锦王府前,便已被父亲搜走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