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望依然阖着眼,却已气得满脸通红,只是强自忍抑着不来和我争执。
我顿了半晌,听不到他动静,也是悻然。
正要转身离去时,淳于望忽然道:“其实我们隐居的那处山谷甚是隐蔽,寻常人很难找到。因其隐蔽,我带盈盈在那里住了足足三年才被人发现了行迹。但司徒永似乎很快就找到了那里。”
我不解他怎么忽然提起此事,奇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但我相信,那处山谷,对前来找你的人,早已不是秘密。不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
我心中剧震,忽然便忆起在南梁客栈司徒永第一次过去找我时,的确曾提过,他知道淳于望在狸山有住处,而且听他口气,他的确应该对他隐居的地方了若指掌。
前去救我的人会是司徒永,难道也与这个有关?
五年前梅林的那场大火,难道和司徒永有关?
可这样假设的前提,岂不是……我的确和那盈盈有关?
心情更加烦乱,我立起身来,克制住自己,努力不动声色地回答:“你以为大芮的太子只是徒有虚名的糙包?且养着自己的身体,少cao这份心罢!”
转身离去时,脚步已是迅捷而凌乱。
几乎是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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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那院落时天色已经微明,寥寥的几颗星子在幽蓝的天空格外地清明。
我深深呼吸着晨间新鲜却薄凉的空气,但怎么也驱不开肺腑间似给憋住的一口浊气。
往回走的脚步越快,那浊气压得我越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