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随着母亲的早逝,这些记忆早已模糊,只是伴着相思重复着这些动作时,才开始渐渐地拼凑起那在岁月流逝里渐渐零落的记忆。
纸鸢终于放上去时,相思清脆的欢呼仿佛让渐渐昏沉的暮色染上了特别的流光。
我抱着肩,看着沈小枫带着相思在巷道间奔跑,回忆着我幼年时偶尔的欢乐嘻戏,不觉怅然,继而酸楚。
这小小的女孩,纵然会在富贵中长大,一生衣食无忧,也难免和我一样,成年后越来越抓不住关于母亲的点滴往事。
正倚着院墙之上出神时,那厢有乞丐托着破钵瘸腿走来,看了片刻快活奔跑的相思,便到我跟前乞讨:“公子行行好,行行好……”
此地行人素少,我再不晓得怎么有人跑这里来行乞,并且敢和我这样一身乖戾杀机的人行乞。
纳闷地盯他一眼,我心下已是剧震,面上却不动声色,从袖中摸出一锭五两的银锭,放在他的钵盂中。
五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足够一户中等人家一两个月的开支了。
但这乞丐并不惊讶,低头哈腰地说道:“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然后依然瘸着腿,一步拖一步,慢吞吞往巷道以北的方向去了。
我抬头看时辰已经不早,扬声道:“相思,天都黑了,该回去了!”
相思恋恋不舍,沈小枫哄道:“你娘亲有事呢,我们先回去吧!”
相思这才笨拙地慢慢收线。
我走近沈小枫,低声吩咐道:“派我们家可靠的人跟着那个乞丐,查明他落脚地点,不必惊动,直接过来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