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望神色甚是冷淡,缓缓道:“这里未必防守严密,但的确地处偏僻,并不容易找,可你的同伴不是一样轻轻松松就找上门来了?何况,你怎么解释,怎么偏偏在你的同伴向你发出讯号时突然就小产了?”
我苦笑道:“难道你认为那讯号是要我服下堕胎药的?可那讯号已经出现过一次,你也曾听到过,再也不是秘密,他们有那么傻,还用这样的讯号来通知我,白白引你疑心吗?”
“那讯号的确不能算是秘密。但山林幽深,用我们所不懂得的暗号通知你后,只要事先找好退路,他们有的是机会从容退走。”
他盯着我,“你猜到我会疑心,却没猜到我会守在这里。承受着堕胎之痛,还要在我跟前装做若无其事,也真辛苦你了!”
我才知我苦熬着不肯吱声,恰让他更料定了我心怀鬼胎,遂幽幽叹道:“殿下,若我有心打胎,为何又和你订下十月之约?我虽未必有多愿意为你生儿育女,可我到底还有些自知之明。身在异国,武功被制,一身伤病,我又能逃到哪里去?”镬
“哦?”
他唇角挑起的弧度不知是讥嘲还是冷笑。
“听你这么说着,倒似真的对我有几分情意了?秦晚,从你被我擒来算起,到如今也有两个多月了吧?倒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委屈求全,因为我的孩子受了这半夜的苦楚,不但没有脾气,还肯这般好言解释,呆会倒要出去瞧瞧,是不是日头从西边出来了!”
我呆了呆。
而他只是冷冷地看着我,虽然是和往日一样的素白衣衫,此刻却和他的面容一样,如覆了一层霜雪,冷得碜人。
我太心急摆脱目前的困境,不去和他争执,反让他更加疑心了。
手臂在c黄沿支撑得太久,开始酸麻颤抖。
我无力地仆倒在衾被中,叹道:“你信也罢,不信也罢,落胎并非我的本意。若你不信,大可布下天罗地网,把晚间给我讯号的同党抓过来问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