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想了想,道:“好啊,还有娘亲,都要画上去!”
淳于望点头,轻捷运笔,片刻后便在梅林前画了个女子领着蹦蹦跳跳的小女孩缓缓前行。
人物画得甚小,面目并不清楚。但淳于望技艺不俗,小女孩仰脸望着身畔女子的娇憨和孺慕一览无余,而身畔那女子……是我吗?
高挑冷峻,黑发飞扬不羁,连素白衣袍上随风卷起的衣角都似渗着某种不甘驯服的桀傲,的确像我;可这女子本该凌厉挑起的眉目却很柔和,看着小女孩的神情轻暖如春风拂拂。只那眉目间的温软,便消尽了通身的肃杀冷冽。
定格于女子与小女孩对视的那一刻,这整幅画立即灵动起来,连寒梅都似因此而绽开得温馨恬和。
我皱了皱眉,正要转身离开时,手臂忽然被淳于望握住。
他轻轻道:“我从不想伤你,我只想留住我们的孩子。即便你对我毫无情份,可不可以看在相思的份上,不要这样决绝?我希望你好好的,我们的孩子好好的。”
我心念一转,说道:“想我听你的,这也容易。你需得答应我两个条件。”肋
他紧握着我的手,掌心暖暖的,却有汗意渗出,“哪两个条件?”
我看了相思一眼。
她正歪着头专心听我们说话,意图用她的理解力来判断“父母”间的是非。
淳于望会意,弯腰道:“相思,你先和温香姐姐她们玩去,父王有事和你娘亲说。”
相思有些不甘地扭着小身子时,淳于望已起身唤道:“温香!”
远远侍立着的温香早已跑了过来,牵开相思。
相思嘟着嘴跟温香走了两步,忽又回头道:“父王,娘亲说什么你都要答应哦!”
淳于望笑了笑,向她挥了挥手。
片刻后,不但相思,连原来值守着的近卫也已避得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