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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天霄那些后宫妃嫔大约也对我的来历很是疑惑,只是唐天霄显然有过严命,连他宠爱备至的皇后娘娘都不曾过来扰过。

但唐天霄本人来得并不勤快,到元宵节那天晚上,才沉着脸来到了怡清宫。

我身体好些,已能起身走动,懒懒地上前见礼时,他并不扶我,只是冷冷地看着我,缓缓说道:“朕可真小瞧了你的能耐!外臣且不说,你竟能令太后都出言为唐天重求情!”

有一阵阵的酒气在他的话语中扑面而来,而他的脸颊也泛着不正常的醺红。

这样的神态我并不陌生。

多少个夜晚他痛恨着自己身为帝王却对太多事无能为力时,他也会怅然地借酒买醉,露出这样的醺然醉意。

算时辰,这时候他应该刚从慈寿宫领了宴,必是宣太后趁机让他手下留情了。

我伏跪在地,盯着他文着金色蛟龙的靴子,低声道:“臣妾不敢。臣妾只是想知道,身处帝王之家的男子或女子,是不是个个能做到皇上这般胸怀天下,江山为重。”

唐天霄不怒反笑,“什么胸怀天下,江山为重?你是想反过来骂朕无情无义,丧心病狂吧?”

我低头道:“皇上不是无情无义,丧心病狂。只是身为帝王,不得不断情绝爱而已。能真的做到断情绝爱的人到底太少,所以摄政王终其一生只是亲王,太后始终无法助皇上夺回君权,康侯更是自毁棋眼,走上死路。皇上能走到今日,扭转乾坤手握天下,正是因为有了帝王的心性和手段。皇上……已是真正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