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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恍然大悟。

原来唐承朔布置下的另一步棋,竟是唐天祺。

纵然唐天重能预料到定北王宇文启倒戈相向,却万万想不到自己素来疼爱的亲弟弟也在断送他辛苦经营的一切。

山洞里没有风,却极冷。

从地底渗出的寒意如一片一片细细的薄刃,不动声色地一刀一刀割开肌肤,割入血ròu,连骨髓都被寒意沁得快结成了冰。

我僵硬地咧了咧嘴,“你觉得对不住他,不止打掉他孩子这一桩吧?”

唐天祺沉默片刻,并没有否认。

他说道:“我以天霄哥哥的名义带了话给他,如果大年初一见不到他出现在困龙峡,他很快会收到另一件新春大礼。”

纵然在外人眼里,唐天重是怎样的心如铁石,我都不敢想象,他收到自己五个多月的成形胎儿时,会是怎样的表情。

或许,连表情都不会有,只是冷冷地站在那里,孤凄肴高大的身影,沉默地想着我们的莲池、我们的莲榭以及再也不可能唤他爹,唤我娘的莲儿。

明年满池莲花盛开摇曳的时候,我们已见不着我们的莲儿。

或许,他也已见不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