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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中毒了,而且行动无法自主,没法按自己的心愿行事,才让我自己设法自保。

在这暮春初夏的时节,随时可能变生不测的波诡云谲,竟让这一夜显然格外地长,格外地冷。

一夜不能成眠,醒来时眼圈有些发青,拿了脂粉点了好久,才勉强掩饰住。

唐天霄中毒或生病的事若没有公开,我没道理显出甚么异样来惹人疑心,只能披一袭明蓝色撒花宫装,依旧如常梳妆了,若无其事地熹庆宫拜见皇后沈凤仪。

去得不早也不晚,妆容不华丽也不寒酸,言辞笑容恰到好处地温良柔顺,虽不致太显卑微,也绝不给沈皇后任何轻浮孟浪的印象。

沈皇后依然有着一国之母的威仪和倨傲,身畔也早有着几个趋奉的妃嫔们陪伴说笑,见我过去请安,眼皮都不抬一下地玩着案上的青玉镇纸,自顾谈笑风生。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早知唐天霄这几日专宠于我,必将我置于风口浪尖之上。如此冷落,虽然失了国母的大度,倒也不失国母的威风。

这三年来我也忍得习惯了,默默跪着不说话。

直到又有位份更低的妃嫔过来请安,沈凤仪含笑让她们平身,才似看到了我,“嗳呀”一声,惊叫道:“宁昭仪什么时候过来了?怎么这么跪着,膝盖不疼么?快快平身!”

她转头又责怪身边的侍女:“怎么宁昭仪过来也不知会本宫?皇上心心念念记挂着的可人儿,若是跪坏了,你们谁担待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