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叹道:“奶娘也不认得啊!我们去长安,问你的……哎!”
她的手指,小心抚过画上美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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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的错觉么?
为什么她觉得,那幅画有拈花女子的画轴,那么像她小时候看到的那幅?
她够起头,想探入窗户,将那幅画看清楚些时,屋中忽然一暗。
烛火灭了。
苻坚缓缓步出,声调已恢复了寻常的雍容有力:“记得定时打扫,别让屋里落了灰了……被衾……也该常拿出去晾晾,只别把颜色晒蔫了。”
两位老宫人忙垂手应了,送苻坚走下石阶。
苻坚正要离去,寻找碧落时,只见她正走到宫前那片桃林前,一株一株地打量着,神情茫然,遂咳了一声,道:“碧落,走了!”
碧落恍然大悟,忙应了,紧随在苻坚身后。
因时候已经不早,出了关睢宫,苻坚便挥了挥手:“你早些回紫宸宫歇息着吧!以后朕不在宫中,你不要总闷在紫宸宫里,没事也可以出宫散散心,只怕……便不会像冰棱子般硬梆梆了……”
他说着,大约也觉得用冰棱子形容碧落极是有趣,居然低低笑了一笑,才在侯于宫门前的内侍随同下,走向燕晴宫的方向。
碧落目送他高大的背景离去,只觉腿部阵阵发软,怔怔地又望回关睢宫的方向。
几根挂了萧瑟黄叶的桃枝挑出宫墙,似旗帜般飘荡着,再看不出阳春三月,那片桃林是不是曾经明若锦绣,灿若朝霞。
“姑娘,怎么站在风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