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花解语地位太低了。
若非她是皇帝所赐,连许从悦自己都可随手将她送人。
木槿不认为花解语配得上她宛若天人的楼大哥,但如果楼大哥喜欢,她无疑会是最能为他分忧的解语花。
低眸瞧见楼小眠腰间,正扣着她遣人送的那枚和合如意羊脂玉佩,缀了浅黄色的如意结,垂着长长的流苏。缓缓行动之际,流苏轻拂于玉青色的衣衫间,如暮日晴空那袅袅萦缠的一缕淡烟。温润清淡的玉佩光泽转动,宛若明月初升,曳出流丽却不张扬的柔和辉芒。
楼小眠凝望着她,笑意如那玉佩般柔和温润。
“我从未曾把她当作寻常歌妓。”
木槿忙道:“嗯,在楼大哥心里,精于音律的都是知己,不论是我,还是解语姑娘。”
想当年,她冒冒失失潜到他府上,一支琴曲已能让他轻易折服,连来历都不问便收留住下,从此以挚交倾心相待,直至后来拼死维护……
楼小眠听得她话里话外对自己的信赖,愈发欣慰开怀,柔声道:“皇后于音律一道悟性极高,远胜解语。只是皇后太懒了,太懒了!白白浪费了这绝佳天资!”
木槿听得他前半句甚是得意,待听得后半句却不由悻然,揉了揉自己鼻子。
楼小眠便笑出声来,居然抬起手,也捏了捏她鼻子。
木槿怔住。
楼小眠却已起身,自顾去倒茶喝。
木槿脸上有些作烧,但见楼小眠若无其事,不由暗笑自己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