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见不得人的身世,本是孟绯期最大心结。
而他平生最痛恨的事,便是被人拿母亲和身世说事。
便是天皇老子,敢骂他一声野。种,他都能掀了他屋顶,斩了他全家。
若非想着她腹中骨ròu,这耳光早该换作剑光了。
沈南霜眼见那诏书已被火焰吞噬,又是心痛,又是愤恨,尖声叫道:“难道不是吗?你跟我充什么贵家公子!哪个不晓得你是千。人。骑万。人。压的妓。女所生!哪个不晓得你连父亲是谁也不知道!如果不是查出你是野。种,为何你父亲叔父哥哥弟弟没一个肯认你,把你远远赶到吴国来?你……你闪开!”
她终于从失色的孟绯期身旁冲过,猛扑到炉火跟前,急抢那诏书时,却已只剩了小小一角,却是一片空白,连半个字也没有。
捏着那角纸,她踌躇片刻,才眼睛一亮,喃喃道:“对,对,我去求皇上!我去求皇上重给我写一份!君无戏言,皇上答应册我为妃,一定会册我为妃!”
她转身待走时,忽然头皮一疼,却被孟绯期揪住,将脑袋生生扯到他跟前。
“你的梦做完没有?还想着打了胎去做你的妃子?”
两张面孔近在咫尺时,孟绯期脸上的疙瘩和疤痕显得尤其丑恶。
沈南霜憎恶道:“你……你放开我!我本就是皇上的妃子!我绝不会嫁给一个妓。女的儿子!我绝不会嫁给一个野。种!我绝不会替你生出一个小野。种!”
话未了,孟绯期忽然松手,扬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