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松了口气,这才觉得身子愈发沉重乏力,腰背亦酸疼起来。
楼小眠道:“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不如就在这边睡一会儿吧!”
又向郑仓等道:“你们先去岸上把衣服拧干,别冻坏了。”
郑仓等忙应了,连秋水都一起携上了岸,好让木槿略略舒展手脚,睡得舒服些。
船上虽凉,到底比岸上安全。楼小眠坐起,让木槿枕在自己腿上卧了,又将自己的夹衣解了,披于木槿身上,自己则披了郑仓遗下的外袍。
见木槿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若惊若羞地看向他,面上一层薄薄绯色,他喉间滚动一声低笑,说道:“事急从权,想来皇上也不会怪臣不敬之罪。何况皇后才貌,原只皇上懂得欣赏。”
“……”
白长了副清雅动人的相貌,这张嘴简直比许思颜还要毒!
木槿原先的娇羞被他毒得一扫而空,悻悻地将衣袍蒙住脸,睡觉。
小舟极小,小得她能轻易感觉得到身畔这清弱男子温暖的体温,以及混合了书香和药香的清芬气息。
从小到大,除了五哥和许思颜,似乎并未有过第三个男子与她如此亲近。
这样陌生的男子气息,这样如履薄冰的周遭情势,她本以为她必定会难以入睡。便是睡去,必定也和之前一样,会恶梦连连。
可也许奔波得太累了,她居然很快便睡着,并睡得异常香甜。
朦胧中,耳边似有莺燕啁啾,清脆悦耳;又似见木槿花开,嫣然的花瓣盛绽于浓翠的枝叶间。
她风姿绝世的父母说笑着行来,只顾研究着木槿药效的母后差点一脚踩在花下婴儿的脸上。
“小心,这里有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