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真……郑仓!怎会那么巧,想起这个消失那么多年的大盗来?”
许思颜眸心深处终于有抹冷锐,如流星般一闪而逝,轻悄湮没于案旁氤氲腾起的炉烟中。
谢韶渊答道:“李公公先前查到曾和郑仓接触的神秘人物,正是消失在余春山附近。臣闻知后又派人去那里多番访查,意外听说了仓真的事,又问了当年见过仓真的老人,听其描述,身材容貌当与郑仓一般无二。”
李随闻言,浑浊的眼睛里已闪动神采,笑道:“此事多亏先帝英明,早先觉出楼小眠有些不对,暗中叫人留心监视,这才发现楼小眠、郑仓一两个月间总会在外秘密见些神秘人物。只是他们行动极其隐蔽,每次见面的人或地方都不一样,先帝在世时竟不曾查到什么。因为皇上看重他,老奴想着先帝的话,也不敢掉以轻心,这几个月依然让先前的暗卫继续留心,才在四个月前盯住其中一人,掩藏形迹一直跟踪到了余春山附近。”
许思颜微微阖目,思索道:“你们疑心,楼小眠并非楼渭生的幼子,而是当年这个大盗安排了另一个幼童李代桃僵,送到了楚瑜门下学习为官之道?可郑仓怎会料到幼童一定会受楚渝欣赏并收为义子,既而入朝为官?别说楚相义子,若不成器,便是楚相的亲儿子都未必能出人头地。郑仓经营十八年,就为一个很可能实现不了的缥缈梦想?膈”
李随怔了怔,“老奴倒未曾想得那样深远,只是先帝觉得楼相可疑,老奴也便跟着猜测他们可能别有居心。”
谢韶渊皱眉道:“皇上,臣也见过楼相几回,虽未深交,但亦知其外柔内刚,精于谋略,极有手腕,绝非受人摆布之辈。”
许思颜点头,“郑仓没有cao控摆布他,而只是……听命于他。也就是说,楼小眠很可能在八岁时便已有了郑仓这样的高手随侍,并对规划好自己的未来,借楚瑜为阶梯,一步步踏上朝堂?”
他忽然间打了个寒噤。
八岁,不过懵懂孩童而已。
若换一个人,他也许会当作笑话来听;但如果是楼小眠…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