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南霜只觉自己心都被提到嗓子眼,待要伸手去阻拦,又觉不妥,半伸着手腕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其实连方才的药也未必十分对症,差不多清心神、除风邪的药都用上了,或许并不合适。”
木槿苦恼地皱眉,“可若不试试,他可真变成个傻子了!若太子变成了傻子,得有多少人伤心绝望?而害他的人,当真要笑破肚皮了!”她也不知是在跟沈南霜说,还是在自言自语。言罢深吸了口气,目光才渐渐坚定,手也平稳下来。
她侧头吩咐道:“到外面守着,别让人过来惊扰我。我……一定救回他,不惜代价!”
沈南霜虽不舍得离开,但此时无疑不是婆婆妈妈的时候,太子妃待她显然也不会像太子那样宽容温和。再看许思颜一眼,她终于缓缓退了出去,掩了门不让火焰摇摆,由着木槿摆布她平生第一个针灸试验品。
木槿cao针自然不可能有夏后那样的熟悉灵巧。
但她向来拿钢针当暗器,对于针类的力道控制很有把握,持针的手自然也可以很稳,——前提是不能是把许思颜当病人,而是把他当敌人。
好吧,如果他不能好起来,真的疯了傻了,那吴国的父皇,蜀国的母后,也得疯了傻了……
连她都别想再看到他那多变如天气般的神情,——虽说他冷淡她三年,可这张俊美之极的面容,近来的表情显然已经越来越丰富。
于是,眼前这个昏迷里依然锁紧眉宇的男子,便是她的敌人。
“大狼,跟我回来!”
她低低柔柔地悄悄唤了一声,金针稳稳地扎入他的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