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惭愧惭愧,当不得将军夸赞。”肖应忠掩面而道,“将军若有差遣,某自当无所不从。”
“我已经有了眉目。”时锦见他动也不动得站在自己跟前,喉咙跟着紧了一下,她清了清嗓子,复又道,“想要控制子蛊,母蛊便不能除掉。但母蛊性狠戾,想要避免身体伤害,只能让母蛊陷入沉……”
“看他们出来的方向,应是从纳达尔而来,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有崔时锦的线索?”尤远喃喃自语道。
一想到齐墨璟与其他女子混在一处,时锦的心里便酸酸涩涩的,还带着一股子无名怒火,恨不得胁生双翅,直接飞回骆城才好!
这才分开几个月?
若是他敢停妻再娶,她便、她便……
时锦放下心中杂念,不由得掀开门帘往远处瞧了瞧。
两人言谈间又多了些难得的默契,颇有些相见恨晚之意。
心下一边细细盘算着如何除掉体内的子蛊,她一边整理手头所拥有的东西。
许多日子未见,不知他过得好不好?
那时为了权宜之计,她让他忘了自己,他可是真的给忘了?
这般想着,时锦心中又带了些不安。
“时机未到,肖大哥多年隐忍,又何须急于一时?”齐墨璟拍了拍他的肩道。
想及此,康仕诚便不再顾那些人的底细,反倒是扬鞭策马,往云中而去。
若是他已忘了自己,抑或重新娶妻,又当如何?
现在两人交心至此,自然是想要借机一舒胸中抱负。
肖应忠想起齐墨璟初来军营时,自己虽未明面刁难,营中兵士却多有桀骜不驯者日日滋事,不由得满面羞愧。
“应该是想投靠纳达尔的羌戎人。”他随口说道。
“高门大户的公子,果然都是负心汉!”许是想的太多,时锦几乎不知不觉间便将这句话恨恨吐出口来,只那眼圈儿微微泛红,显见得便是想一想,那醋便也要喝上一喝。
然而,她才这般出神一会儿,冷不丁帐篷外面的主路上便传来热闹的喧嚣声。
将木离远远瞧了那些人一眼,只见他们穿着拙朴,有的衣襟上都打着补丁,想是哪个穷困的部落想要投靠纳达尔。
趁着天色尚早,尤远一扬手,十余人组成的小队顺着山坡一路往下,朝着纳达尔的方向而去。
好不容易等康仕诚离开,时锦心中可算是自在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