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薛君悦也听话省事,乖巧的很,俩人这些年一直没吵过架,只是小孩越长越大,总要生出些自己的小心思。
原来,薛君悦这些年都在私塾读书,他书读的好,文章也不错,像模像样的一个“文曲星”,年前却突然说要弃文从武,薛星玉寻思学武危险,便不允许,还让人看着二少爷别偷摸舞刀弄枪,但哪成想,薛君悦在书房里阴奉阳违,糊着四书的封皮看起兵法。
这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应该有些日子了,只是薛星玉平时并不太拘束薛君悦的功课,很少进书房,但今日赶巧,他做完生意回来,看到路上开了几支春杏,折回来拿进书房,薛君悦接过去修剪花枝,一时疏忽没合上书页,那页上小字和满满的批注都被薛星玉看了个清楚。
薛星玉一看还能不明白,没等薛君悦伸手拿走书,就把那书连同纸笔扫落在地,冷着声音:“弟弟,年前你要学武,我是怎么跟你说的?”
薛君悦低了脑袋:“你说,习武打仗会要人命,叫我好好看书,想学就学,不想学遛鸟喝茶也成,反正……不能做这种危险的事情。”
“可你倒是听话!”
薛星玉气呼呼的抄起砚台,可出手的时候又害怕又心疼,手一扭,砚台砸偏到了椅子角,木屑纷飞,砚台也碎成几块。
薛君悦叫旁边已然吓傻了的小丫鬟把碎片收拾好,带出去,自己却走上前,虚虚环抱着薛星玉的腰。
“哥哥,抱歉。”
身量抽长的少年只比薛星玉矮了一点,头正侧依在薛星玉肩头,薛星玉不用低头,都能看到自己弟弟敛起的眉目和眼尾一颗细小朱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