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郡守,不至于…不至于把事儿做到这么绝!”吴仓支支吾吾的张口。
“噢…”柳羽微微一笑。“那…好说呀!”
“南阳郡丞何在?”
闻言,文聘当即站出一步,“下官在此。”
“即刻,多派些官兵去城郊巡逻,记住咯,只要是不抢劫,不杀人,不放火,其它的一切随意,不过…若是有人仗势欺人,欺压良善,乃至于动手打人,定要严惩不贷!”
这话脱口…
文聘乐了,他当即大笑一声,拱手领命。“喏…下官这就去安排。”
呃…
这下,吴仓都快哭了,他连忙挡在门口拦住了文聘的去路。
柳羽这些派出去的兵勇哪里是去巡逻的?
分明就是盯着,防止他们这些豪门手下的部曲驱逐流民、百姓!
这…这…
“柳…柳郡守有话好商量,有话好商量…”吴仓是真的快哭了…
一边摆低姿态,一边不忘招呼任光与朱安…
“柳…柳郡守,有话好商量!”
“有话…好商量。”
两人分别扯住柳羽的袖子,原本趾高气昂的他们,此刻低着头…一副懊恼不已,悲怆不已的模样。
上当了…
还是上当了!
这小子压根就没想讹诈他们,甚至…他根本就没必要讹诈他们,这小子来吴府…本就是为了拖延时间,让…让官兵将“乐善好施”的牌匾挂在他们的庄园中,让流民涌入他们的庄园。
以此逼迫他们就范…
这是…阳谋!
可…可…
此刻吴、朱、邓三家族长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反倒是柳羽,一脸的笑意,只是…这人畜无害的笑容…竟莫名的,在吴、朱、邓三家族长眼里,有些毛骨悚然…
朱安揉着满是汗珠的额头,他当先服软了。“罢了,罢了…粮食、药材你任取,部曲我即刻撤下,输了,老夫输了…输给你了!”
他这一服输,一旁的邓全也无奈的一拱手。“输了就是输了,柳郡守你是真的阴…规矩我们懂,拿竹简来,我们自会留下笔墨,签字画押!”
又一个认输的。
吴仓则是一个劲儿的摇头…
他没有直接张口服软,可痛苦的神情已经说明一切。
“柳郡守啊柳郡守,我等雕虫小技…实在不该在你面前班门弄斧!”
“来人,来人…撤回部曲,打开宛城大门,开仓…放粮!只求…只求柳郡守行行好,让这些流民从我们庄园中搬出来吧?莫要践踏了耕地!”
“放心…”柳羽淡笑道:“城门一开,粮食一放,这些染上疫症的百姓自会归家…谁还会留恋你的庄园!”
“当然了,三位族长与人方便,流民们自然也会与你们方便…这叫礼尚往来!”
呵呵…
吴仓就“呵呵”了,一边苦笑着一边在那“认怂”的竹简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盖上了自己的印绶,他将竹简交给柳羽,又是长长的叹气后,话锋一转问道。
“不知道柳郡守…之后打算去哪家呢?”
“还没考虑好!”柳羽沉吟道:“吴族长有什么建议?”
“你可以去新野城的邓家!”吴仓斩钉截铁的提议道:“新野是光武皇帝之后‘阴丽华’的家乡,云台二十八将为首的邓禹也在新野…你若是能说服了他家…老夫敢保证,整个南阳所有氏族都会对你心悦诚服!”
唔…
柳羽眉头一挑。
提及邓家,他当即想到的是在蜀汉担任过大将军,诸葛亮左膀右臂之一的南阳“邓芝”,还有“偷渡阴平,直取蜀汉”的邓艾…
似乎,邓芝便是出自这邓家…邓艾则是邓家旁支一派!
想到这儿,柳羽下意识的问道:
“这邓家很厉害么?也会向吴族长这般精于心计么?”
“错了。”吴仓语气意味深长,“邓家的先祖邓禹曾领过百万雄师,被誉为云台二十八将之首,他才不屑于此阴谋算计…”
柳羽狐疑道:“你的意思是,他会正大光明?”
“柳郡守不是曾经在洛阳城擂台上赢过南匈奴王子么?”吴仓继续道:“不妨试试看,看你能否挑的过…邓家手下的两员悍将!”
“悍将?两员?”柳羽反问…
吴仓却是摆摆手,不再言语,他像是累了,一边捂着头,一边往屋内行去。
这倒是吸引了柳羽的好奇…
悍将?
南阳地界?谁呀?
一时间,柳羽还没往那个印象中白发苍苍、白须冉冉的家伙的身上想。
要知道,这个时期,怕就是吕布也不是那家伙的对手!
…
…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 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