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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妈妈瞧着白濯紧抱着琴的模样,万般无奈,她点点头道:“好吧,那你今晚好好休息吧。”

“嗯。”白濯答道。他抬眼看了白妈妈一眼,见她眉心紧蹙,便知她又在担心自己的事,故而多添了一句:“娘你别担心我,明晚我又能耍离王了!”

白妈妈瞪了他一眼,总算露出了点笑意,伸手拍拍白濯的脑袋便不再说话,离开了房间。

白濯听到门关的声音,眉角强撑的笑意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他抱着琴起身,蜷曲在腿上的衣裙倾泻而下,宛若白色瀑布。白濯走至窗边望着外面皎洁的月色,不由自主地抬脚跃出了窗外,丝毫没有穿着女装的自觉。

苍京是个不夜城,纵然此刻已是深更半夜,可依旧灯火通明,喧嚣不减白日。百姓结伴而行,偶有两三个小孩举着艳红的冰糖葫芦沿街打闹,坐在不远处的妇女们摇着蒲扇,享受这夜色的祥和。

安逸的人们尽情享乐,却无人知晓在昏暗的檐脚上,有一身着白衣的人静静地看着,随后消失在了夜色中。

白濯漫无目的地在百姓屋顶上穿梭,他亦不知自己的目的,只是单纯地想走出含烟楼那个狭小的房间,就这样出来透透气,不至于让自己无理由无征兆的想法袭击自己的脑袋,让自己莫名感伤,矫情得就好似一个深闺小姐。

他走走停停,只因自己身着女装,脸上浓艳的妆容亦没有洗净,不便于在人多的地方行走,他便只能走在幽暗的深巷中,羡慕地看着从巷口照射进来的亮光。

夜深了。

白濯想,他该回去了。

回去之后,将于鹤琴收好。然后好好睡上一觉,等天亮以后,他又是热衷女装,无人能敌的白姑娘。

白濯转身离开,却意外地撞上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人,他吓了一跳,迅速抬眼看向那人,却意外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