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追不上了。”马永眼底闪过一丝担忧,上前拽了柱子,放缓了语气,“…回吧。”
“爹…”柱子闷哼一声,站在那儿不肯走。
“…阿秋比你沉稳,脑子也比你灵,不会有事的。”柱子爹回头看看那条蛇一样消失在丛林深处的崎岖坎坷又漫长的小路,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个人自有个人的命,能不能走出大山,就看她的造化了。
“爹…”柱子哀叫一声,“她一个女孩子…”
马永打断他,“…你偷了你娘的钱都给她了?”
“我…”柱子慌乱地低下了头,良久,闷哼一声,“嗯…”余光悄悄地看着马永的脸色。
马永脸色阴沉,看不出喜乐,拽过柱子的包袱,扭了头往回走,“那是你娘的命根子,回去跟你娘好好认个错…”
“我也能打猎换钱…”柱子倔强地站在那儿。
把阿秋一个人扔在这儿大山里,他实在不放心,她现在一定是躲在哪儿过夜,他连夜赶,一定能找到她。
“知道你连夜带着她跑了,城里的大官会把我和你娘都抓起来…”马永头也没回。
柱子哆嗦了一下,脸立时变的煞白煞白的,站在那傻愣愣地看着他父亲那略有些弯曲的背影,月色下,马永的两鬓辉映着一层银白色的光。
“爹…”走出了十几步,马永才听到身后蹬蹬蹬追上来的脚步声,“我要跟无音和尚学武…”
…
碧空万里,一丝风也没有,火辣辣的太阳把大地晒冒了烟,黄凄凄的泥土地上小手指粗的龟裂蔓延到四面八方,如七旬老人额头上的皱纹,写满了沧桑,城门外不远处一片广垠的玉米地里,叶子都打了卷,枯黄憔悴的地向恹恹欲睡的行人乞讨,一只小黑狗突然从田里窜出,惊得几只鸭子呱呱叫着跑向路两边,卷起一溜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