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大红的衣裳,黑发飘扬的少年,象是下一刻就会随风而逝。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捉住,可是在他诧异的目光中,颓然松手。
他不知道想捉住些什麽。
飞天曾经给过他机会,但他放脱了。
他知道奔雷亲来,知道克伽虎视眈眈,知道……
有的时候甯愿自己什麽也不知道,那样想做什麽事情都可以不必顾忌。
任性有的时候,是一件极奢侈的事情。
平舟从未见过谁可以真正的任性。
懵懂的少年总要成长,强烈的好奇心渐渐消失,盲目的热情也逐渐消退,最後变成一个圆滑世故麻木不仁的成人。
飞天总要长大,他不可能永远的童真单纯。
总要长大。
穿一件大红的衣裳在辉月殿的正殿里,演出惊人的舞蹈,吹奏凄清伤感的曲子。
只是……看到他在奔雷的怀抱里的时候,心头有尖锐的刺痛,和巨大的无力感。
平舟知道自己在品尝一杯苦酒,隐忍,酸涩,茫然。
但是飞天终究还是会开怀,星华的率性,辉月的温柔……
飞天还是会开怀大笑,一切终究是好转了。
变故总在人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发生。
平舟走了两步,站在他的身後,午後的风吹在脸上暖洋洋的,还带着些许残余的雨水气息。
飞天的身体以一种防备而软弱的姿势蜷着。
“平舟?”
“嗯,怎麽?”
“行云会开怀吧?”飞天的声音象是不太自信,要求一个保证:“不再纠缠于过去,以前的行云已经埋葬了,现在的行云理智也洒脱,将来,他会过得很好,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