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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室就在湖的那边。

湖心有小亭。

飞天正走到了桥头,大风卷得椒柳乱飞翻动,伞面好象都要被揭掉了一样,伞柄和伞骨发出细微的,吱,吱,那种哀鸣的声音。

雨水并不能阻隔他的视线。

即使天地间一片白茫茫的大水,他还是看到湖心有人。

辉月衣衫单薄站在那里,他对面站着行云。

飞天只是能看到,可是听不到。

要是这麽远,他还可以听到湖心的人在说什麽,想必族长的位子就该让给他来坐了。

行云在说话,脸上有迷惘和伤痛交错的神情。

莫名的觉得心痛。

因爲行云他变得不再快乐。

这就是之前一直犹豫的原因,最後还是决定了不要说。

可是没有想到他还是能记得起。

能够单纯的快乐,是一件好事吧。应该是的。

但是短短的几天,行云那种飞扬的快乐一点儿也不找不到了。

爲什麽……

沈重的过往,背在谁的身上,都是个重负。

并不因爲多一个人分担,就会觉得重量少了一半。

不是的,不是那样。

这种哀痛与记忆,并不因爲有人分担而就会觉得减轻了痛苦。

飞天攥紧了伞柄。

行云说了几句,辉月不知道说了什麽。

然後行云投身扑进辉月怀中,扳住他的脸将唇吻了上去。

辉月并没有推开他。

飞天远远的,站在椒柳树下。

看到辉月也揽住了行云。

他们在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