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
菜很快就端上来。
一半南方菜,一半本地菜。
种类很多,但分量不多。
“吃完去跑步。”温穆把杯子烫好,挪到随颜帆面前,低声开口。
随颜帆借着餐厅昏黄的光看他,说“好”。
这两句话落地,两个人同时陷入沉默。
似乎刚从冲动的梦境转入平淡的现实,不适应。
需要时间过度。
周围很静,只有风吹过玻璃飒飒作响的声音。
良久。
温穆给她倒杯热水,打破沉寂:“陪我喝一点热的?”
随颜帆点头:“我已经能吃热饭了,身体不会再有应激反应。”
这几年,她尝试着把小时候的心理阴影给抹去,她发现没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艰难。她吃热饭时想起的不再是幼时的画面,她想起的是,曾经有个人为了她半夜起来煮热粥又把热粥放凉,给她喝。
她又看眼温穆:“不能吃热饭是因为以前家里穷,我寄宿在舅舅家,舅妈每次给我盛的饭都特别少。外婆怕我吃不饱,做完饭会把我叫到厨房让我偷偷先吃一点垫肚子。刚做出来的饭热,我偷吃的时候又心虚,所以每次都能烫到胃。”
时间久了,她难辨饥饱,也厌恶吃热饭。
温穆望着她,心脏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