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意涌上了头,我疲惫地打了个呵欠,跟它商量道:“我要睡觉了,你答应我别乱跑好不好?要是摔下来我可不想帮你收尸。”
我感觉它瞪了我一眼,然后挪动身体,撅起小屁股对着我,屁颠屁颠地摇摇尾巴爬回了洗手池,缩起壳不理人了。
嘿,还会耍脾气了?我又气又想笑,戳了戳他露出来的小尾巴,它甩甩尾巴弹开我的手,脑袋四肢还是缩壳里不出来。
我不逗它了,我们都需要休息。我又打了个呵欠,边捂着唇边背朝它挥手:“睡了,晚安。”
我没有再梦到那个牛气哄哄的归形,一觉到天亮。
然而,我不是睡到自然醒的。
大概天刚亮的时候,我听到床底传来咚咚咚的撞击声。
我被吵醒了,迷迷糊糊地揉着眼,低头一看,那家伙居然正在我床下,高高地抬着头,跟我四目相对。
“……”我抓起了他,“你怎么出来的?!”我把他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壳完好无损,它精神气色也很好,难以置信它竟然能从那么高的洗手池里出来,并安全着陆。
鬼知道发生了什么?
它躁动地滑动四肢,想从我手里挣脱出来,尖锐的指甲刮得我皮肤特别疼。我黑着脸把它丢回洗手池,蓄满水,扔了几颗饲料进去,然后就洗漱去了。
它不安分地在洗手池里爬来爬去,刮得瓷壁咯咯作响,我都怀疑洗手池坚硬度够不够,会不会被它抓破。
我边擦脸边走过去,它抬头看看我,张牙舞爪地示威一番,又继续乱爬乱抓。我想到英勇就义的水缸,心情特别沉痛,放好毛巾,出门去买了个塑料大水盆回来。
水盆对它这小身板来说,大得夸张了,我把它放进去,它登时爬得比什么都快,仿佛逡巡新宫殿的帝王,绕着水盆环了一圈,然后爬到我放置的瓷砖上,高傲地仰着头,俯瞰苍生。
看来它跟水盆相处得很融洽,我戳了戳它的小脑袋,笑道:“乖乖地在这别乱爬了,我干活去了。”
它张开口又想咬我,我机智地缩回了手。我泄愤地戳戳他尾巴,又洒了一些饲料,然后关门工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