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管旁人怎么想,金子晚终于能松一口气, 真的离开京城,再也不必回来了。他和顾照鸿决定今天就走,事情已经都解决了,何必还留下日长梦多。
顾照鸿看着丝毫不注重形象的金子晚, 他正坐在城门处的一个木桩上,巴巴地不知道在看什么。
顾照鸿无奈:“你真的什么都不带?”
金子晚心?不在焉:“没什么好带的,有多少好东西都不是我的。”
督主府那座宅院,和宅院里所有的东西都是盛溪云赐给他的,他什么都不想带走, 就连他今天身上穿的这?身红衣都是顾照鸿给他重新挑选购置。
金子晚蹙眉,喃喃道:“怎么还不来……”
顾照鸿微微挑眉, 刚要说什么,就看见金子晚眼睛一亮,从地上站了起来:“京墨!”
距离他们几丈远的人群中,正站着一身白衣的京墨,眉目清隽,在人群中让人一眼就看得见。
京墨竟然也是手里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从宫里拿,想来是和金子晚一个想法。
他眉眼含笑,温温柔柔地笑了起来:“金——”他本来下意识地想说金督主,后来才想起来眼前这?个人终于卸去了这?一身的枷锁,再也不是那个九万里督主了,于是话在嘴边便转了个弯,“子晚。”
金子晚遥遥看着再也不必穿内侍服的京墨,虽然他已经将近四十岁,但看上去竟和当年那个十六岁的京玉砚慢慢地在重合。
京墨道:“我?从宫里还带了一个人出来。”
金子晚一怔:“谁?”
京墨侧开身,他身后站着另一个人,那个人有着一张金子晚既熟悉又陌生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