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瑾收剑回鞘,听见声音就看了过来。

矮了他半头的白衣少年稍有无措,一双桃花眼含着怯意,却还是朝他露出个浅浅的笑。

与刚才秘境外的那个笑相比,带了些羞怯,却生出一种让人越发怜惜的柔弱。

沈修瑾看他一眼,便微垂了眼眸,薄唇微启:“何事?”

或许在旁人看来,他冷冰冰的模样分外不解风情。

可身侧微蜷又舒展的手指只有极为熟悉的人知道,面对这样一个比师姐或师妹还要娇气的师弟,他有些不知该如何与对方相处,毕竟不熟。

被问道的谢孤悬这会儿越发羞涩,他仰起脸,用那双极为漂亮的桃花眼看着面前的师兄,小声说:“没什么,只是想叫叫师兄,我修为低微,有些害怕。”

话说着说着,他就沮丧地垂下头,为自己这样的弱小感到难过。

害怕。

沈修瑾听见这个词,看着这个小师弟。

弱不禁风的身骨,又是这样一副“祸水”般的相貌,从头到脚都写着胆怯柔弱,把害怕这种话说出来,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不用怕。”他开口,本意是想安慰,听起来却干巴巴的,于是沉默了一瞬后,又说道:“剑拿出来。”

谢孤悬闻言,反手便从背上缓缓抽出剑。

两人使的剑倒是有那么点相似的地方,都是长剑,只是握着剑时气势截然不同,一个凛然,一个无害。

“有危险就用手里的剑反抗,一味退缩只会更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