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之焕将唇抿成一条直线,凉薄一笑,“臣与琅琊王府乃是姻亲,理应回避,陛下还是听听中孚兄的高见吧。”
沈临偷偷瞪他一眼,扬声道:“依律,谋逆大罪本人当凌迟处死,族中大功以内十六以上的男子尽数处斩,十五以下男子流三千里,女眷入宫为婢,部曲、奴婢、资财没官。”
轩辕曜沉重地点了点头,“由于是宗室,到底不好折辱太过,朕以为女眷就不必充入宫中,一同流放三千里吧。至于流放去哪里……朕想了想,要么让他们去陇西种棉,要么就去丹东垦荒,人尽其用,也别让他们闲在宫里。”
赵之焕神色稍霁,对他而言,这些凤子龙孙去蛮荒苦寒之地沦为役夫农妇,远比留他们在长安宫中衣食无忧好得多。
“至于崇泰,”轩辕曜闷声道,“她与令弟之事,朕实是有些对不住她,朕先前安排她出家,一是为了不带累令弟,也是因为方外人不问尘寰中事,想给她留一条活路。”
赵之焕冷哼一声,“陛下对如斯罪妇也如此仁义,微臣钦服。”
听出他口中的阴阳怪气,轩辕曜颇感无奈,起身肃然道:“此事固然崇泰不识大体,但归根结底,还是朕草率赐婚,最起码当时应让双方相看一下,再做决断。”
“陛下当时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然崇泰郡主与小贺大人成就好事,就不知是一同归返云中,还是一道往丹东垦荒了。”沈临也跟着插嘴。
轩辕曜总算明白什么叫做清官难断家务事,被他们二人一唱一和,堵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就在此时,守良匆匆而来,往轩辕曜手中塞了张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