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薪不知怎么也湿了眼眶,明明已经在此地盘桓多日了,也追着流复的踪迹几回。彼薪本来算定了等买下的园子收拾妥当,再上行宫里见流复,正经地邀他去新园赏景。

可现在他再顾不得这许多,今日听了流复说话,心中的难耐与思念激荡到了极致,若再不与他相认,怕今夜都不能安睡。

流复搂着彼薪,贴在他耳边道:“我也想你,真的好想见你。”说着把头埋在彼薪的脖颈间,闭上眼,不再管什么道理。

彼薪拍着流复的背,笑着道:“我这一路来见了许多风物,咱们慢慢说。”

流复从彼薪怀里起身,一手搭在胸口怔怔道:“这些天我心口闹得慌,就觉着你要来,你就真来了,可见许多事真不能多想。”

“那我们这叫什么?心有灵犀一点通。”彼薪握住流复的手,欢喜道。

流复也紧紧拉住他,仔细打量着彼薪,好像还有些不相信似的,怕自己在梦里未醒。

“哥哥,你好像又高了。”流复正经了半晌,忽然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笑出了声。

“那你怎么不多长些,说好要照顾好自个的,偏又追不上我了。”彼薪顺着流复的发丝,好似有些嗔怪道。

“我希望你比我高一些,我希望你过得更好。”

彼薪见流复目光中带着赤忱的希冀,忍不住哽咽了一下,低下头抿住嘴,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可所有的深情与思念此刻都没有话能准确表达。这些日日夜夜来无处宣泄的苦闷已经逼得他等不得半刻,不论什么身份,不论什么世俗,现下只想剖白自己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