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从笑呵呵地合上门,递了信搁在案上道:“咱们家老爷来信了。”
筵杞抬眼瞧他那乐模样,指尖点着桌案道:“又忘了形,要吃瓜落便说。”
“是是是,咱们相公啊正红当令,好杀板,这么多年都没有能与我家相公齐名的。”
筵杞摇摇头,挽过袖子去拿那信,随口道:“如今我也是二十七八的年纪,换作旁人早歇了,就我还抖着胆子卖张脸,舍不得那些爱戏的。”
筵杞只见那信上写了:撰浔先生手展。
“好工致的尺牍啊。”筵杞皓腕一翻,看着那信笑道。
时申道等筵杞见了这信,自己大概过几日就到了,先来毗陵见几家皇商,再转道去金陵置办公务,说来时会到筵杞这里拜访,最后提及两年未见心中十分挂念,望先生安好。
筵杞笑了折好信收进木匣,从乐架上取了琵琶弹拨,即兴来了一段评弹,那婉声动人悦耳,楼下的公子们隐隐听见乐声,抬眼去望。
“好像是苏相公的嗓子,妙绝,妙绝。”
“小生心中仰慕,愿日日相见,可人家有规矩,三日出一回,等得心中好生焦躁啊。”
“咱们也算艳福不浅了,时常能见这‘状元夫人’,与之听曲说笑,好不快活。那旁的红相公可比他清高自傲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