绱舴神色很难看,拉着桨乡道:“虽不大可能是宫里出的手,但这背后的势力咱们徐家可惹不起,你消停点儿。”

“我自然不会明面儿上出头,但去京兆尹府探听点消息还是可以的。”

绱舴摆摆手道:“没戏,你要是不信,一会把我的腰牌递进去,看你能问出点什么。”

桨乡笑着拍拍绱舴道:“哟,你不怕蹚浑水了?”

绱舴笑了笑道:“我是陛下奶哥哥,我怕什么呀?谁都知道咱们徐府有个御妹好管闲事,你不去问人家才奇怪呢。”绱舴又严肃道:“但你要记得一点,只能询例去问,不可漏了自己的立场,更不能明着参与其中。”

“这我清楚,能帮到哪算哪,绝不会拿自家前程开玩笑。”

“这其中分寸你要拿捏妥当,救人于水火,也要护得自身小心。”

兄妹二人相视一笑,说着话往院子外头走。

这段时日,京城里的戏园子像是说好了一样,接连着唱起了《梧桐雨》。一开始只是几家与桐音斋相熟的戏园子唱,后来声势大了起来,十几家戏园子每日都排上《梧桐雨》的第四折 。

京兆尹府的各级官员也都听说了这事儿,从司法参军的房前经过都指指点点地议论,搞得那个院子里的人每日只能低着头不敢和旁人搭话。韩郯是京兆尹身边的知事,主要与司法部对接公务,天天来这个院子都有种说不出的尴尬。

一个与韩郯相熟的司务拉了他到一边小声道:“这都闹了九天了,再搞下去,真顶不住了。”

韩郯看看四周无人,才道:“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你们参军何必把人逼上绝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