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里流复在街上来回行走,只有几人瞧着流复形貌昳丽,多看两眼,但一回也没碰上人停下脚步围观,流复觉得难得自在,光明正大的走街串巷让他抛了车马多日。
谁知今日流复从忠兴祠回府,正赶上一群女子堵在王府附近的巷子里,惊了流复一跳,以为是哪家的容巾顺着风堵过来了。
藩地的王爷大多没有实权,又是朝廷盯着的对象,不许私设府兵。监察僚在府里的官兵在外院每日换防,除非王府被人攻击否则绝不会出动。官兵不参与府中事务,也不受王府调派,府里能调动的只有一些侍从。所以外头乱糟糟的人也没人去驱赶,有几个待不住的干脆从巷子里出来,搬了几把椅子坐在王府大门口嗑瓜子拉闲篇。
流复想从侧门溜进府,但要穿过巷子更不方便,想想还是赶紧从大门进去得了。几个侍从围着流复从几个摆龙门阵的妇人身边经过,几个女子看见流复,都听了嘴上的动作,全盯着流复瞧。
“啷个恁个撑头,要得要得。”
“好乖嘛,巴心不得和咙个耍散。”
“巴适惨老,拐了,遭不住哦。”
那些个女子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边上侍从幺客瞥了一眼嘟囔了句:“梭夜子拱勒点干啥子乱摆哦。”
流复听这方言说不出的亲切,见那些女子围着他夸他长得好,脸有点红,笑着点点头,穿过人群上了台阶。
后头有人喊道:“神搓搓,水垮垮,啷个跳烂堂的晓得吧?”
“晓不得!”幺客转过头回道。
“扯把子,装莽。”那女人撇撇嘴,抹掉嘴边的瓜子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