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薪暗暗宣来礼吉孙磐晋等人到殿内商议,彼薪问众人对策看法。

孙磐晋道:“此事老臣已经查的仔细,督粮道是受上命指派征收粮饷。玄亲王查出此中贪腐实据,更有欺压百姓,逼死佃户的丑事。玄亲王派人去责问经过,督粮道下头人竟灭了那佃户剩下老小五口,火烧草屋,来个死无对证。玄亲王于是亲自去问督粮道,那官说,只知上命,不知亲贵。玄亲王便说,你既只上命赈灾恤民,你却阳奉阴违,残害无辜,看来不杀你不可警天下。于是王爷当场拔剑斩了那官,并扣押一干涉事人等。”

“其实此事玄亲王虽然莽撞,但到底是为民请命。”

“可这样鲁莽,让皇上怎样向朝中交代,赈灾事宜又该如何如期善了?”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发表言论。

“锦帆有何见地?”彼薪问道。

“二爷此番是有他的道理的,当地弊病已久,不破不立。他刚到沂州大概就已经发现其中端倪,到现在才忽然发作,必然是已经安排好后续之事。臣治过水患,知道地方上有地方上的规矩,二爷性子瞧不惯这些,大抵是假意迎合,再在暗中调查,重新调度人手,只等一个时机爆发杀他们个措手不及,然后再把自己的人安排上去,重新布置赈灾事宜。”礼吉细细分析道。

“可据老臣所知,赈灾粮饷路遇山崩损失大半,粮饷本就不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此时再问罪地方官员,他们若是消极怠政,于处理灾情本身不利。老臣以为玄亲王虽然思虑奇巧,但还是略有欠缺。恐怕陛下要仔细思量如何批此事。”孙磐晋回道。

“朕信他,便全力支持他,等他回京自然会有解释。一会只说是朕的旨意,赈灾事宜全权交由玄亲王处置,灾情结束前,此事不必再议。”彼薪皱眉一挥袍袖道。

十几日后,流复奏折入京,赈灾事宜终于安排妥当,各项政策落实下去,减免佃户赋税,赈灾粮饷都分发到百姓手中,还在各城各县设置了直隶的告问处,但凡受到官吏豪强欺压的百姓都可来告问。

说起赈灾钱粮来源,流复先招安了想要截粮的山贼,许了他们入伍参军,最要紧的是给了他们父母妻儿良民身份,后辈可参加科举,本人只要在军中立功的也可分田产房屋。山贼入伙无非是杀人越货走投无路,如果能有个良民身份不必刀头舔血,自然也就愿意被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