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只是清冷惯了,所以看事才通透,陛下身在其中才会烦恼。”

“什么烦恼?”

礼吉只是笑出一个浅浅的梨涡,然后转过头不答话。

彼薪道:“锦帆啊锦帆,你为何可以如此从容不迫,从未见你为何事为何人烦恼过。”

“时常自省,问心无愧而已。”

“这些与从容平和又有何干系?”

“遵从本心,尊重自己,旁人的事也会由他自己解决,我不会多问多管,如果世上的人都能管好自己,人间便是净土。”

“可若是你母亲弟弟困顿你也不管吗?”

“自然会管,但不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插手,而是尊重他们的意愿去扶持。”

彼薪道:“遵从本心自可豁达。”

礼吉道:“便是此意。”

彼薪不说话,他心中对礼吉更加敬佩几分,几句话竟受益匪浅。他是易家嫡子,如若他说的都是真话,他便不是一个野心勃勃之辈,反倒是皎皎君子,楚累遗风;若这都是他装出来的假话,彼薪自觉手腕能力不是他的对手。彼薪想到此处就又有些忌惮,突然觉得可怜不过帝王家,连真心实意敬佩欣赏一人都不可,反倒要提防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