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薪眼神愈发冰冷道:“朕派下去的钦差去重灾地查账,收到多少粮饷又派出去多少,派给了哪里的百姓竟然一问三不知,随意的几个账本都是烂账。本就汴州一地,如今半月竟然已经有五州受患,最让朕大开眼界的是郓州粮草无故走水,外头大水泛滥暴雨连绵难为他们能把半城的粮烧了。”
孙磐晋跪地道:“是老臣那学生温仁太憨直,逼他们紧了。”
彼薪一摆手道:“若不是他朕还不知道这天下还有朕管不得的所在。”
孙磐晋道:“老臣想这水患倒是其次,不能让这些不听皇上调派的庸官为一方诸侯,况且他们与朝中一些实力一向有瓜葛。”
彼薪道;“朕想着要派个信的过的皇族去才好。”
孙磐晋自然明白道:“玄亲王是最好的,自从举子们入京,玄亲王礼贤下士,许多文人都夸皇室亲和。”
彼薪微微笑了,又道:“这些地方上不听京城调派的大可抹了,他们不把事情做得这么绝朕倒不好意思动手,还是他们给了朝廷一个理由。”“请玄亲王。”
晚膳后,彼薪流复二人御花园里漫步,流复说起自己瞧的地方上承的折子道:“五州受灾不是简单天灾,更有人祸其中,明明可以先补堤坝发粮饷救灾,再告知周围官府尽早封城备荒。可事实是才两州有患谣言便四起,连着十余地抢粮逃荒,各地又不加紧出入安抚百姓反而先向朝廷哭要救济。”
彼薪道:“无能者不必留,祸国殃民。”
流复捡起树枝指着地比划道:“皇兄看,江河决堤是常有的事,若是有人借黄河发水散布谣言,扰乱秩序,使决堤后百姓不助官府补河堤反而哄抢逃荒,让本来不大的灾情扩大再要来救济,其余各地本来可以早早控制的灾情却因为慌乱而无人防水造成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