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鹄把铁球放在小几上道:“你在宫里什么没有?吃的又放不住,再好的我又买不起。”他故作无奈道:“谁叫我清廉呐?”

流复把小几上一盘核桃拖过来推到黄鹄面前,道:“就用这铁球砸,本王一会要吃。”说罢到绿纱橱的长榻上躺着去。

流复本想故意逗逗他,躺在榻上忽然又想起宫里的事来,纯妃的事还有绾昭的话。还有出宫时彼薪的眼神,流复越是琢磨越是觉得那眼神让人内心酸麻麻的,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他突然猜想是不是礼吉入京刚好给他个机会让他耍性子,如果礼吉不在,他说不定也就算了。礼吉在府里总梳着个歪髻清骨不俗,说着楚地的风物谦和儒雅,不像彼薪有人没人的就闹他,他身上总有着迫人的气息。

不觉过了两刻钟,流复翻身出去,不想那黄鹄竟还在砸核桃。

流复道:“你还真砸到现在,呆子。”

“别说这铁球还真挺好。”黄鹄边砸边把壳瓤分离,整块的壳和碎壳又再分开,壳和瓤排得整整齐齐。

流复道:“你也这样,把东西排得规规矩矩,他也这个样子。”又道:“好了好了别砸了,我吃不了这么多。”

黄鹄道:“你不吃我吃,我就瞧不得东西做了一半。”他抬起头笑道:“什么他也这样?”

流复一挥袖子道:“还有谁?皇帝陛下。他和你都是八月份的,不知道这个月的人都是什么星宿下的凡,见不得脏脏乱乱的。”

黄鹄笑道:“你别说,我今儿在你前头见得驾,本来陛下挺高兴的,听着你和威夷王世子一同来了,脸都变了,我就回避了。怎么你们两个还有隔夜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