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人先一愣,二话不说就往里冲,小童小脸儿一沉放鹅把他往外撵,怒道:“相公太无理了!”
“小祖宗,真有大事儿,可让我见见你家相公吧。”那客人一副书生扮相,却慌了手脚,涨红了脸,也不顾什么尊卑长幼,直向小童作揖。
小童也不谦让还礼,就道:“张相公请回,我家相公真病了,谁也不见。”那张相公听了直跳脚,站在门外撤了脖子大喊:“举人老爷,举人老爷,勿要困觉罢。书院的先生学生们都联了名了,咱界上的举子就只您了,爷们哥儿的全叫铁了心,这考是罢定了!”
张相公支在门栏是喊了半天,脑门子都急出汗了,那门帘子才卷起半边,又出来一个稍大些的少年,道:“我家相公刚出门就医取药了,张相公不必费唇舌了。”
张相公一听,仿佛被人戏弄,正要发作,那少年袖风一摇,镇定道:“我等小童无理冲撞,便在此先陪不是,但您可别失了身份。”说罢,一揖到地,门前小童也施了一礼。张相公咬了牙,摇头苦叹,只得无功而返。
“江南杏花树,君处第一品。”
书生立于庭中,笑而赞之。
那书生怎是凡人品?成诗才比子健生,掷果貌胜潘安郎。白衣难掩风骨,自在无需铅华。只一看便知胸中有文墨。
“不请自来,想是得搬到别出才能躲了你。”说罢,一位佳人执了香木折扇,也笑着出了正堂。只瞧他仙霞朗涵,白泉出玉。若非谪仙落凡间,便是神仙堕下劫。
“撰浔先生差矣,小生是来求医的。”书生便一拱手。
那佳人一笑,展了扇子道:“爷不往医馆药堂去,偏转到我这,怕是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