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扶起淑妃和颜道:“妹妹怀着身孕不必行礼。”边上奴才早摆正朝椅,撤了上头的垫子,换上原本的明黄色云纹软垫,皇后朝上而坐。

皇后和蔼地对彼薪和流复说:“许久未问你二人功课,不知可好吗?”

彼薪起身回道:“劳母后挂心,儿臣们日夜用功不敢懈怠。”

皇后满意的点点头,又用慈母的口气对庆阳嗔怪道:“怎么离了宫也不向母后禀报,愈发任性了。”

庆阳嘴上向皇后说话,眼睛可瞪着淑妃道:“事由紧急,儿臣怕儿臣的侍读白白受冤,便没有禀报,不想淑娘娘更是雷厉风行。”

淑妃在边上可坐不住了,陪笑着对皇后说:“臣妾闻得皇后娘娘凤体不适,不敢打扰,这些宫中小事臣妾处置了就罢了。”

皇后依着朝椅扶手,戴着赤金流凤缀玛瑙珠子护甲的手轻抚了下脸,说:“入了春天气暖和,又借着妹妹有孕之喜,身子好多了。倒是这一点小事这样劳师动众,妹妹怀着孩子也太辛苦了。”

淑妃道:“柳氏有罪,臣妾既是协理六宫也不得不管教一二。”

皇后徐徐道:“你打算怎么处置?”

淑妃定定道:“按宫规柳氏之罪应当杖毙。”

流复直言反驳:“单凭这竹蜻蜓就定此重罪于理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