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肱淡淡一笑道:“幸会。”
名字变了,神态也变了,和几年前大不一样,不过如今物是人非,韩肱家同样发生了许多变故,人的性情随之改变,也不那么让人意外。
因为韩肱在的缘故,我虽肚子存了不少话,却不敢与崔未晞说,只能站在一边等他们俩订房间。老翁与他们倒是说价说得清楚,我看了片刻,蓦然意识到自己身上没有银两,而叶忌落是来帮忙,我更不能让她出钱,思量再三,只能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凑上去问道:“老翁,您昨天怎么没找我要钱啊?”
老翁头也不抬:“两个女娃娃空着手,又不知以银钱让我行方便,想来是匆匆离家,未来得及带钱,既然你们说与人相约,我自然是要找你们约的人要钱了。”
我恍然,不由赞道:“您老人家可真厉害!”
老翁看了我一眼,神色悠然,话语中有些许得意:“那是自然,老朽经营客栈三十年,什么人没见过?”
“你就不担心我们约的人不来?”叶忌落忽然出现在我旁边,淡淡问道。
“所以我只给了你们一间房。”老翁晃了晃脑袋,将算盘打得噼啪作响,然后冲着韩肱伸出手,道,“两间一晚,一间两晚,再加这位小娘子买的洗漱用具,一共五百钱。”
我心里默默算了算,待到离开柜台的时候,总算确认了:“这家店怎么好像比临安的客栈还要贵?”
韩肱道:“边境不稳,贵价也属正常。”
放眼四顾,这里比起南方确实要更加艰难,不知何日王师才能北上,结束这般兵祸连天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