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东来坐在凳子上给他削苹果。
“所以你是为了挖野山参才弄成现在这幅样子的?”
少年伸出爪接过来,地咬了口苹果,却不料牵动了脸上的伤口,哀嚎了一声。
“大伯你看我已经成了这样了,就别再说我了。”
从他醒来,程东来就在耳边念叨个不停,怕他再提,程天鸿赶紧转移了话题,“我爸没过来吗?”
“你还能想起你爸啊?知道你爸不在身边还肆无忌惮地玩,就不怕出事?”
程天鸿还是很怕他这个大伯的。
他大伯管理一个厂,身上有种上位者的气势,脸稍微板着就很吓人。
看着他严肃的样子,程天鸿赶紧把自己藏进了龟壳里。
“当然了。如果不是为了讨爷爷欢心,谁愿意去那破地方。”
果然这话落下,程东来的脸色好转一些,虽然说不上温和,但起码心平气和了。
他赶紧凑上前去,“大伯,我爸知道我住院了么,怎么半天了还不来看我?”
程东来淡淡道:“给你爸打过电话了,他说你就应该得到些教训,让你好好在医院里呆着。”
他这个侄子是个金疙瘩,要不是早前闯了祸,弟弟也不会狠心把他丢在这小小的县城。
要他说,男孩子就不应该惯着,皮糙肉厚的该打就打,把人往这里一丢算什么事。
程天鸿烦躁地皱起眉,苹果也不吃了丢在一边,沉默地闭上了嘴巴,恹恹地靠在枕头上,就像抽走了精气神。
程东来也在想事情,一时间病房有些安静。
直到一声细小的咳嗽响起,程天鸿才懒懒地抬起眼皮,斜斜地望向不远处病床上的小身影。
这是一间双人病房,要不是听到响声,程天鸿就忘了旁边还有一个病号。
他还记得那狠狠地一扑,他身上的骨头都要压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