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行。”颜清瞥了一眼自己的小徒弟,优哉游哉地道:“她自己要去,说明已经想好了,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要拦她?”
“话虽是这么说……”景湛小声嘟囔了一句。
“你父亲从来只希望妹妹过得潇洒自在,不必在意旁人的眼光,万事随心而行便好。”颜清说:“至于其他的虚礼和名声,你父亲都不在意,阿凌又为什么要在意。”
关于这一点,景湛历来是佩服江晓寒的。明明是文臣清流世家出身的,本该最是守规矩,可他这位义父也不知道是这么多年里被颜清“带坏了”,还是干脆本性如此,竟然比他这个国师活得更洒脱点。
江凌养成这个性格,江晓寒功不可没。
“师父说的是。”景湛双手拢在袖中,笑了笑。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颜清说着收回目光,偏过身去看了看不远处的宫城。
现在夜已深了,宫城中只燃着零星几处灯火,瞧起来有些冷清。
“这世上所有事都早有定论,天意和人为缺一不可,不必太过挂怀,也不必太过忧虑。”颜清说:“你既心中早已经有了底气,就不必担心世事无常。”
“是。”景湛说。
“好了,夜晚风凉,略站站就回去吧。”颜清说了摸了摸景湛的头,笑道:“我也走了。”
颜清说着便转过身,向着下楼的台阶走去。
景湛紧走几步往外送他,随口问:“这大晚上的,师父去哪?”
“去接你父亲,他还在内阁看折子呢。”颜清走到楼梯口,忽而像是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淡淡道:“关于宁衍,你也不必总悬着心,他的大运少说还有二三十年,且能化险为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