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六皇子府。

“近日听闻父皇病重,听照顾他的宫人说,今晨又吐了两次血,本宫这个做儿子的,自然也是心急如焚。”

黑衣男子抬手在棋盘上落下一枚白子,随即抬起头,凌厉眉眼中露出几分温厚,“心里头不太顺畅,便想找裴相谈谈心。”

感受到他略含深意的目光,裴岑誉淡淡笑了笑,真切道:“六殿下出征在即,临走前不应当去圣上跟前再尽尽孝意吗?找我……”

裴岑誉笑意深了些,叹道:“在下可未必能帮上什么忙啊。”

“裴相终日事务繁忙,肯来见一见本宫这个弃子,本宫已是感激了。”黑衣男子面上浮现出一抹伤神,“等太子殿下登基后,还望裴相大人尽心辅佐,万莫辜负父皇的一番信任。”

“六殿下这是真准备放弃了,还是在说笑话逗着裴某玩呢?”裴岑誉看起来不太想继续和他浪费时间了,直接切入正题:“若是后者,今日这局,还可继续。若是前者……便请恕在下不便奉陪了。”

谈司谨笑了一下,“没想到裴相原来是个爽快人。”

“本宫知晓裴相手里握着天干。”既然对方不想绕弯子,谈司谨索性直接谈起了正事,但见裴岑誉脸色并没有多少惊讶的神色,旋即便问:“裴相就不好奇本宫是怎么知道的?”

“痕迹露得多了,有心人自然会发现,这不重要。”裴岑誉说,“我猜六殿下接下来想说的是,京城中对您有威胁的并不是太子司鸿登位,而是谈姬手里握着的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