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如是收起外放的威压,道:“说吧,你要如何引荐我进太阴宫?”

江玄斟酌道:“从十八水府,到五镇海渎,再到入主总坛,照这样的路子一步步往上爬,未免太慢了一些,依晚辈之见,不如干件大事情当投名状,直接拿着这投名状觐见现任宫主和大护法。”

“那你说,该拿什么来当投名状?”

“前辈可有兴趣故地重游?”

方如是一怔:“故地重游?”

江玄直视着方如是的双眼,道:“麟趾洲,淮阴西门氏。”

方如是眸光微沉,怎么都想不到这少年郎居然如此大胆,竟敢当面揭她的伤疤。

江玄道:“西门家现在虽是淮阳一脉当家,但论起渊源、根基,仍在淮阴。若淮阴的祠堂遭人破坏,家主西门闻弦必然亲临淮阴。我们就在淮阴布个局,将西门家搅个天翻地覆,拿西门家主的项上人头去做这投名状!”

方如是坐直了身子,饶有趣味地打量着江玄。

“你与西门家有什么仇怨,要拿他们来开刀?”

江玄笑道:“西门家在塞上江南第一世家这个宝座上坐了太久,我灵州江氏也想坐坐看,不把西门家拉下来,怎么成?”

方如是直觉他话中有假,却也想不出更有力的理由。

“都说灵州江氏迂腐古板,你家大人是怎么养出你这样狡诈的性子来的?”

少年起身走到门边,双手推开槅扇,清晨的风迎面吹入,拂动他的发须和衣衫。他跨步走出门外,轻轻将门带上。

少年的声音从槅扇外传入,显得有些模糊。

“大概是,天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