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滚吧你。”
“快滚回你们的淮阴去……”
“淮阳这里已经没有你的栖身之地了……”
耿老儿就这么被赶出了西门家。后来他几度想偷偷潜回去,从少爷住过的院中偷些财物出来,但每次都被人发现,打了出去。
直到有一天被打断了一根小指头,他才终于熄了这个心思,像条流浪狗般,双手空空地回了淮阴。
当年,他背着少爷渡过淮河来到淮阳,是两手空空而来;而今回去,也是两手空空而回。
耿老儿一口气说完,老泪潸然,哽声道:“淮阳那些人都是畜生啊,真的没有良心啊。”
江玄冷冷一哂,不置可否。
姜虞留心看了看耿老儿的右手,果然发现他右手小指头齐根而断。
她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对于耿老儿而言,他家少爷是天是地,是被人冤枉;可对江玄而言,他就是个罪无可赦的刽子手。
江玄问道:“你一直说西门闻雁是被冤枉,难道游仙村那件事另有隐情?难道那上百条人命不是死于他的剑下?”
耿老儿被问得一窒,半晌无言。
过得许久,他才慢慢说道:“如果一把剑杀了人,那该抵命的到底是这把剑,还是用剑杀人的人?我家少爷充其量不过是某人手里的屠刀罢了。”
江玄眸光冷厉,寒声逼问道:“是谁手中的屠刀?”
耿老儿面露惧意,显然纠结该不该说。他挣扎了许久,忽然抬手摸到腰间那个已经破得豁了线的储物灵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