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还有什么脸面见安然?
只是可怜了子慕,原本可以当个闲散的王爷,因着自己的一碗茶水被拉上来这个位置上,要知道这些腌臜事,还要护着安家的脸面。
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到底想要干什么,想给安然报仇,可安然是自戕实在找不到仇人;想谋反,又不想真的杀了子慕;想认回自己和安然的孩子,可认回了又能怎么样?让遥儿也被这些腌臜的事儿搅得一辈子都不得安宁么?
辠王又向前走了半步,那刀插得更深,血也涌得更快了,他反而生出了一丝快意,觉得只有这样痛了,才算是真的活着。
“你别动了!”顾之遥呵道。
辠王因为流血而面色发白,顾之遥的脸也白,这样的场景实在太叫人难受,即使他刚才已经想清楚,想透彻,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也还是遭不住。
毕竟,辠王同自己做了好几年师徒,而且还是自己的亲爹。
“为什么不?”辠王笑笑,“你既不肯帮爹爹,那爹爹能死了不是刚好么?世上哪来那么多顺遂的事,你总得担着不是?”
这话说的诛心,别说顾之遥,就是褚丹诚听着也替他难受。
“辠王,就是想着遥儿,你也别……”
别怎么样,他说不出了。不只是褚丹诚,文武百官们也被面前的一幕惊得噤若寒蝉。这辠王委实乖张,对旁人说杀便杀,对自己竟也能下这种狠手,丝毫不心慈手软。看那柳叶刀扎进去的深度,不说旁的,若是拔刀时不甚可能都是要丢了命的事儿,更别说再往里头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