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有一张小塌是专门给顾之遥躺着用的,今日小塌上又多铺了一层软垫,顾之遥歪在上头边吃这冰湃的果子,边拿了本书在看。
这回不是什么正经书,是话本子,段子倒是经典,讲的是惊梦。
顾之遥看这话本子,不自觉地便往褚丹诚那头儿偷瞄。褚丹诚也在看书,他看的是一本神农百草经,此时正入神着。
褚丹诚的侧脸其实比正脸要柔和些,他正脸太凶,虽是英俊却让人难以亲近,侧面却不尽相同,尤其是有点太阳光顺着窗子缝泻进来一点儿,照在他的鼻子上,可以看见有些近乎透明的浅色绒毛。
真好看,顾之遥心里念叨着。
他再没心思看手里的话本子,有些心痒痒,又想去说些诨话撩拨那人了。腰酸不耽误动嘴不是?
“咳嗯,”顾之遥清清嗓子,视线从褚丹诚的眉毛扫到嘴唇,再到他的喉结,“哥哥……”
“不行。”
顾之遥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褚丹诚打断了,他懵了一下,开口问道:“什么不行?”
“不能再同房了。”大白天说这样的私房话,褚丹诚也有点脸红,将手中的书放下来一本正经地对着顾之遥说:“不能仗着年纪轻就纵欲,伤了根本老了病就都来了。”
说完这番话,褚丹诚又将书拿起来,向后翻了一页。
他还是平日里那副骄矜正经的派头,严谨到有点凶,可顾之遥却眼尖地看出来对方此时的心思也早不在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