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医不愧是在宫里看了许多疑难杂症的,很是有一套,让人在顾之遥周遭摆了一圈冰,好叫他的血液不要流动得那么快,又让人不停地烧热水,吸哪根针便在那处热敷一下,让肉软一点儿针更容易走出来。
可那针上到底是有倒刺的,被吸出来时难免要刮着针孔周遭的肉。第一根针出体时,顾之遥额上的冷汗都淌进了脖子里。
顾之遥从来没遭过这样的疼,痛呼在嗓子眼儿转了两圈儿才堪堪咽下去。他感觉这哪是拔针,分明是在向下削自己的肉。
旁处有冰敷着感觉还算不上明显,可那正在往外吸针的地方是热敷过得,感觉尤为明显,让他就算想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都很难。
褚丹诚就在顾之遥旁边握着他一只手,两个人挨得近,顾之遥那声将将要出口的呻吟自然被他听得一清二楚。
褚丹诚眉心一跳,险些忍不住对老太医大骂出声。
他忍了忍,终究是将这种情绪都自己消化了,另一只手在顾之遥手背上轻抚两下,安慰他。
顾之遥缓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褚丹诚一直在自己旁边陪着,想劝他先出去,等自己这些针都拿出来再说。
顾之遥才动动嘴,褚丹诚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俯下身子凑到顾之遥耳旁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了一句:“我不走,你忍住了,这身子今后是我的,且得养好。”
顾之遥愣了愣,他本来疼得太阳穴一跳一跳得,耳中也是一片嗡鸣,偏偏褚丹诚的声音自己都能听见。
他刚才听见自己的哥哥声音又低又磁地让自己将他的身子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