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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也不知自己在这书房呆了半晌是在追忆什么还是在折磨自己。

顾之遥苦笑着摇摇头,将《水经注》合上,放回到了书柜里。

算了,还是出去,好好静一静。

顾之遥转身,打算出去了。

有些事大概是命中的定数罢,这些东西合该顾之遥发现。他本已提步向外走,却突然在余光中瞥见一件东西:

浆糊。

顾之遥脚步一顿,又走回来,抬手拿起那浆糊。

浆糊放在一个小瓷碗里,瓷碗的边缘上还粘着些许,顾之遥伸手摸了摸,湿的。

这浆糊今日刚被人用过。

书房只有自己同褚丹诚进得来,也就是褚丹诚今日刚刚用过这浆糊。

粘的是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身世万般谁得料,身世万般……”顾之遥口中又将这半句诗念了两遍,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想。

一个很可怕的猜想,自己想到可能是什么就要心惊的猜想。

顾之遥的脸色瞬间白了下来,他瞳孔晃了两晃,突然感觉不到燥气了,只觉得遍体生寒。

但愿是自己胡思乱想,都是些没有影儿的事。

顾之遥闭闭眼,又抬手把那本《水经注》拿了下来,翻到卷二十五。

浆糊还没有完全干透,顾之遥等不及唤小厮送一壶热茶,直接把书页凑到唇边,呵了两口热气,便强自耐着性子将那两页一点点分开。

被浆糊粘在一起的书页被顾之遥缓缓分开,他心越跳越快,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