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刀,不知道抹过多少人的脖子,喝过多少人的血。
“贤儿同小弟在府中相处三年有余,多日未见,想念得紧,一时情切,便忍不住把从前的称呼唤出来了。”秦贤能在秦正齐身边这些年而荣辱不衰,不是没有道理的。即使见到祝成栋将刀拔了出来,也只是惊了一瞬,很快便镇定下来。
老将军手指在桌案上敲了两下,“成栋,刀收起来”
祝成栋听见自己外公开口,只得将刀收回到刀鞘中。
倒是便宜了这竖子。
老将军又对着顾之遥抬抬下巴,“遥儿,你还有什么要讲的没有?”
顾之遥摇摇头。
褚老将军心中叹了口气。
诚儿和琅儿到底是实实在在的主子,顾之遥是诚儿在下邳抱回来的孩子,又不像秦贤那般有当家老爷撑腰,受的委屈恐怕一点不比正房的少。
他本意是让顾之遥多说些,将他这些年在秦府中挨得欺负受的委屈也讲出来,可这孩子明显是一门心思在褚丹诚和褚琅身上,自己遭不遭罪竟是一点不在乎。
早先就听祝成栋提过,顾之遥在下邳宋府是吃过苦的,这吃过苦的孩子到底是比寻常人家的要感恩。只有一点不好,太重视恩情,反倒忽略了自身的感受。